真相自有万钧之力

【横说】不再见

脑洞来源 @九龙坡大呲花 
bgm——《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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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点23分,向横确认死亡。
 而我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我爱你,不是你要照顾好自己,不是你要忘了我,不是你不要忘记我。

 

他说。

 

“喂,我也想喝核桃奶。”



 

向横生病了。

 

最近正是最冷的时候,班里大多数人都感了冒,一天到晚班里的咳嗽声都停不下来,每次上课的时候总能听见同学沙哑的声音回答问题。

 

向横和林说的体质一向很好,两个人从初三向横转学开始认识,一直到高二,都没有见对方有过发烧感冒,只是这一次向横好像也没有幸免于难,经常趴在桌上咳嗽个不停。

 

“你没事吧。”林说用笔戳了一下向横后背,自从发生林东阳事件之后他总是对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虽然只是一个小感冒,在林说眼里还是很严重的。

 

“没事。”向横回过头给了林说一个安慰的微笑,“就是嗓子有点痒,最近太干了,应该是感冒上火,你不用太担心。”

 

好像话说多了点,向横又开始咳嗽,林说递给他杯热水,让他别再说了,先把热水喝了润润嗓子,向横诶了一声,冲林说挑挑眉毛,接过热水喝了好几口。

 

许是热水起了作用,整整一节课向横都没有在咳嗽,只是肩膀有时候会发颤,林说歪了一点身子向向横看去,还能看见他凸起的咬肌。

 

向横在咬牙忍着不咳嗽出来,只是怕林说担心。

 

下课的时候林东阳过来找林说去打篮球,林说路过向横的时候本来想叫他一起去,可是向横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林说知道感冒咳嗽的人晚上很难睡好觉,也就没有叫向横,捧着个篮球跑走了。

 

直到林说的身影彻彻底底的消失,向横猛地睁开眼睛,弯腰抓住自己的衣领开始剧烈的咳嗽,接二连三的咳嗽让他有些窒息,脸憋的通红,可他还是停不下来。

 

喉咙太痒,怎么止都止不住,长时间的咳嗽带来的就是习惯性的反胃,向横扶着桌角干呕了一下,差点没把胃连着嗓子一块呕出来。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向横趴在桌子上大喘气,眼角已经咳出了生理泪水,向横颤抖着手擦了一下眼睛,有些不甘心。

 

再等等啊。

再等等好不好。


向横最近好了点,咳嗽的不是那么厉害了,林说每天都会盯着他吃药,三两片白色药片,仅仅是不小心触碰了一下舌头就苦不堪言。


向横对于林说的要求向来说一不二,每天都乖乖的吞着药片,然后把脸皱成一个包子样。


“这药到底谁发明的,怎么这么苦,还是不是人吃的。”向横蹲在天台的石凳边,望着石凳上放着的药盒发呆。


“你闭嘴。”林说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止咳糖浆拧开以后递过去,“把这个喝了。”


向横哦了一声乖乖接过止咳糖浆,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下意识的要拿远,抬头却看见了林说的威胁眼神,大有你不喝老子就把你从天台上推下去的架势。


说来也奇怪,论武力,向横比林说能打的不是一点点,论脑力,向横比林说的小聪明多的也不止一点点,可是平常总是向横跟着林说,只要林说说一声向横立马乖乖就范。


米乐以前跟林说评价过向横,那会儿米乐刚通过林说认识向横,还是一个局外人,看事情叫一个透彻,对于他二人的关系,他只有一句话。


“他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服,就服你。”


林说有些得意,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他曾经也摸不着头脑,一切太过顺其自然,说是使唤向横也好,说是信任向横也罢。


就像当初林东阳那件事,他下意识的选择了告诉向横,而向横也选择了相信他。


就像明明跟他没关系,他却选择留下来一起陪自己在学校熬十二点。


就像自己让他走马路外面,明明是让他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他却无所谓般立刻站到林东阳身侧。


就像有他最爱吃的狮子头,他却还是陪自己在天台吹冷风啃面包。


就像和猴子谈判,本来他可以全身而退,却偏偏和自己挨了一遭。


就像自己没有地方去也不想回家,他二话不说把自己带回家,丝毫不嫌麻烦,一收留就是一星期。


有时候林说自己都会想,上辈子到底是拯救了什么样的世界,这辈子才会有向横这样的兄弟。


一切明明和他没关系,他却因为自己而义无反顾的兄弟。


止咳糖浆顺着喉管进入胃里有些发凉,向横下意识的揉了一下胃部,瞥见林说在发呆,又将手放了下来。


“发什么呆呢。”向横将止咳糖浆的瓶盖递给林说,林说回神接过盖子,指尖触碰到了向横的手指,被凉的打了个激灵。


“你手怎么这么凉?”林说皱着眉从指尖摸到掌心,刚准备摸另一只手的时候向横却把手抽出去了,“废话,天这么冷你还把我拽天台吹风,能不凉么。”


手掌心被灌入突如其来的空虚,林说抬起头看向横,有些诧异。


“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向横藏进裤兜里的手一抖。


“艹,真的假的?多么?”向横掏出来手机仔细照着,林说摇摇头,“不多,只有几根…哎呀你别照了,影响不了你的盛世美颜。”


“那就行。”向横把手机揣回兜里。

那就行。



回到教室之后向横喊着吃完药真的好困啊就趴在了桌子上,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舒长了起来,林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来刚刚被白头发转移注意力导致他忘掉的问题。


“那为什么我的手就一点也不凉呢。”


林说看着向横冒出来的几根白发喃喃自语,丝毫没有注意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向横头枕着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


最近米乐和胡真的事情让两个人多多少少有些费神,晚上不睡白天不醒,每次看见这样的向横林说总有些愧疚,明明和米乐关系好的是自己,明明这件事跟向横没有关系,却还是被自己卷入这场风暴。


向横对自己,真的太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向横的体质好像下降了很多。


篮球也不一起打了,课间操也可以不用上,体育课也被老师免上了,每次林说偷摸的从室外跑回班级喘两口气时,总能看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向横。


林说问过向横为什么可以不用活动,总是呗向横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我家里有钱啊。”

“我爸给我开的免死金牌。”

“之前向南都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我趁热打铁说我也有低血糖。”

“体育课就是用来浪费人生的,尤其是跑圈,简直惨无人道。”

“所以我就免上了。”


找不出任何破绽的回答,简直完美无缺。


林说仔细的盯着向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向横开始变老了,他甚至在向横的眼角看见了两条皱纹,说话做事都变慢了很多。


向横被他盯得发毛,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说出的话多带了几分开玩笑的语气:“你别这么盯着我,我会以为你想泡我。”


虽然事实是我想泡你。

可是我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了。


林说掰开他的手,果不其然送给了向横一个翻到后脑勺的白眼,结果翻的时候用力过猛,黑眼仁归位的时候眼珠子和脑袋一块疼。


这他妈不是作死么。


林说咬着牙骂自己是智障,却听见向横轻笑了一声,捏了一下他的手指,“行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说罢就撤回了手,大概是因为之前枕的太久,没有回血,他的指尖还是一片冰凉。


林说蹲在他身边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听着向横的呼吸缓慢而又沉重,他心里没由来的恐慌。


他不可以失去向横。


这是他全心全意去相信的人,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在校门口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向横救了他,他在班级门口听着大家指指点点尴尬无比的时候也是向横解得围,他不可以失去向横。


他现在已经是百分百依赖向横了。


可是林说不知道,对于人类而言,极度的依恋,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爱了。


向横没有来上课。


林说问过班主任怎么回事,班主任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请假了,他问是事假还是病假,班主任却把他撵出了办公室。


恐惧感从心里开始蔓延,他甚至有点手足无措,林说记得向横有个弟弟,却不知道他是哪个班的,只能一间一间的教室找。


直到现在,林说才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他对向横,好像根本不了解。


食堂的狮子头是因为自己喜欢吃他才费劲的去打,而他喜欢吃什么自己却从来不知道。


他可以帮自己解决关于林东阳的一堆事,哪怕跟他没关系,可是关于他弟弟自己只知道他叫向南,还是因为住他家自己才知道的。


林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向南的关系好像很平淡,不知道他除了自己还有什么朋友,不知道他都会什么,不知道他都喜欢什么。


之前林说出事住在向横家,向横对林说,生活起居,事无巨细,包括情绪都一一照顾到。


可是林说对向横,几乎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林说给向横打电话,电话是被秒接的,向横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不是很清晰的样子,但是能听出那边的人语气轻快。


“怎么请假了。”

“向南这儿出了点事,我们家没人,我请假照顾他。”


理由完美的让人找不到缺点,林说一向是向横说什么他信什么,也没再追问,说了几句就挂了,挂断电话滴声响起的瞬间,向横的力气也支撑不起一部手机的重量,手从耳边滑落,向南赶紧上前扶住他,不管摔在地上的手机。


“有意思么。”


向南看了一眼吊瓶,吊瓶里的药低落速度很慢,向横的身体现在支撑不起太快的灌输速度,稍微快一点他的手就会肿。


“南南呀,没办法,林说会开心。”

一命抵三命,林说的弟弟,林说的发小,林说的朋友。


值么?

值。


被困在同一时空的不止林说一个人,从找猴子打架到天台吃饭再到学校过夜,向横全陪林说挨了一遍。


出谋划策者必不长寿,从他插手这件事开始接二连三的病痛就开始袭击着他,从林东阳开始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可是他还是选择咬着牙去帮助林说留下一个又一个人。


只希望以后他遇见风雪,会有新的雨伞。


向横躺在病床上,对于他而言现在每一次呼吸都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可是此时此刻他却突然想起林说被猴子在校门口殴打后,住在他家的那一个礼拜。


他每次下完晚自习回家,总能看见林说留给他的一盏灯。


向横的眼皮渐渐变得有些沉重,他现在很嗜睡,一天醒来的时间没有几个小时,可是想到那盏灯,他还是勾了一下嘴角。


如果那盏灯,永远不会关就好了。


晚上十点三十五,林说手机准时收到一条晚安,来自于向横。


其实向横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可以拿起手机打字了,他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当中度过的,胡真和唐新来看过他几次,只有一次见过他清醒的样子,还被嘱咐了一堆照顾好林说的话,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个短信,是向南拿着向横手机发的。


向横说不知道自己还剩几个夜晚,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对林说说几句晚安,但凡他醒着的时候,这句晚安一定要他发,如果他睡着了,那就让向南发。


向南发完晚安后将手机放在了向横的枕边,撑着下巴看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进入向横的血管里,却又被他中指上的戒指夺去了注意力。


这个戒指,向横和林说一人一个。


那个时候向横刚认识林说,两个人一起去逛街,恰巧看中同一款戒指,相同的品味让两个人迅速变成了好兄弟,刚开始林说还担心两个男生戴同样的戒指会不会太怪,向横说没事,拿根绳穿上戴脖子上就行了。


而现在,那个本该变成项链的戒指,在向横的左手无名指上,松松垮垮的呆着。


向南看着这样的哥哥,终是红了眼眶,他张了张嘴,无声的质问眼前躺在病床上的人。


向横,你到底多爱林说?




今天向横终于被上了呼吸机。


氧气罩不断浮现出向横呼出的雾气,米乐站在床边看完了他被戴呼吸机的全过程,看着这样的向横,没由来的想起曾经那个对着自己拍拍胸脯说这事儿包兄弟身上了的向横。


现在的向横,甚至不愿意让别人相信这是向横。


发白的头发,虚弱的身体,苍老的面容,瘦的只剩下了骨头,米乐不敢去碰他,怕碰一下向横整个人就散架了。


米乐像逃一样的逃出了病房,一路奔跑回了学校,恰巧这会儿是大课间,米乐还没坐凳子上喘口气,就看见了来找他吃饭的林说。


“你怎么了你,气喘吁吁的。”林说递给他一张纸,示意他擦擦汗,“大冬天都能跑出汗。”


“昂。”米乐接过纸,有些不敢看林说的眼睛,“让我们班女生追着打了来着。”


林说无语,“早就说让你少惹你们班那群母老虎,你就是不听,非得把人家撩发火了才乐意。”


米乐用纸巾擦了擦汗,试着转移话题,“最近没看见向横?”


林说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低落,他低头嗯了一声,抠着裤子上的线头,“不知道去哪了,给他发微信他只是说没事。”


米乐看着手上的纸巾出神,眼前又浮现出向横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再等等吧,会回来的,可能明天,可能下个月,可能下个冬天,他就回来了。”


不知道是在安慰林说,还是安慰自己。




“你还有什么愿望么?”

“不想让他难过,不想让他绝望,想让他好好活着,想让他娶个妻子,想让他平平安安到白头。”


“想存留一点气息,让他能在梦里梦到我,梦到我就好,所有天灾人祸全给我,让他平安快乐。”

“我想下辈子还可以爱他,这辈子有人替我一直爱他。”


“还有么?”

“…我想见见他。”



林说又翘课了。


看到米乐给他发的微信的一瞬间他就握着手机跑出了教室,任凭英语老师在后面怎么喊他他也不回头,巨大的恐惧冲击他整个人,等坐上出租车他才意识到米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向横要死了。

而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在他纠结中午吃几个狮子头的时候,在他和林东阳一起打篮球的时候,在他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时候,在他坐在天台上吃泡面的时候,在他看着微信上的晚安说晚安的时候。


向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的消失。

该发现的,他明明该发现的。


咳嗽不是因为感冒,手凉不是因为冷,嗜睡不是因为吃药,头发白不是因为压力大,不运动不是因为低血糖,请假不是因为向南。


林说握着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他不信佛不信神,此时此刻却挨个拜了一遍。


求求你,不要让向横死。


林说推开病房门之前还在不断的骗自己,其实只是米乐的一个玩笑,向横生龙活虎,和死亡毫无关系。


可实际上,向横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已经拆了,林说骗自己他快好了,实际上那个东西对向横已经起不了作用。


察觉到动静,围在病床前的所有人都向他看过来,向南,米乐,胡真,吴措,唐新,林东阳,还有躺在床上的向横。


看到他的时候向横明显是慌乱的,下意识的扭过头不想让林说看到他这副样子,林说这才发现原来向横已经病到了这种地步,病到他甚至没有发现,原来这是向横。


原来这个是意气风发的向横,原来这个是让他安心的向横,原来这个是只有他能相信自己的向横。


林说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大滴的眼泪从眼眶跑出来,可是林说丝毫没有发觉,他现在满心都是躺在病床上的向横。


或许是因为发现躲不过去了,向横又将头扭回来,他现在笑还是有点费劲,只能弯弯眼睛,用力挤出来一个笑。


“别哭了。”向横看着林说,眼神里充满了眷恋,想着能多看一眼是一眼,他是如此舍不得,可是他更舍不得让林说见到他最后一幕。


向横伸出手,轻轻勾了一下林说的小拇指:“喂,我想喝核桃奶。”


林说发了疯的跑到医院门口,住院部和医院门口的小卖部有一定的距离,要穿过急诊楼,门诊楼,他体育向来没有向横和林东阳那么好,跑着跑着脚下已经开始发软,可是他还是咬着牙跑。


向横在等他,这是他唯一的信念。


微信付款的时候他甚至开始抱怨为什么会这么慢,好不容易付好款,林说拿着奶跑回去。向横住在三楼,317病房有三个病人,向横在最里面那个床,林说闭着眼睛都能跑到,可是跑到的时候只看见了白蒙蒙的床单,和默默流泪的兄弟。


下午五点二十三分,向横确认死亡。


他给林说留的最后一句话,是“喂,我想喝核桃奶。”


林说好像全身的力气被抽掉了一样,坐在地上的时候手挤破的了奶袋,核桃奶流了一地,向横还是没等到他的林说。



天空黑蒙蒙的,最近台风市一直在下大雨,成天压抑的人喘不过来气,林说穿着一身黑西装,捧着花来到了向横的墓前。


林说有些自嘲,这算什么,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狗血的桥段会在他身上发生。


“我最近很好,吃的很好,睡得很好,玩的很好,只不过没有你的晚安有些不习惯。”


“我没有惹事了,猴子来过一趟,我没有理他,米乐好像带着人又去找了猴子几次,我不太清楚。”


“这个戒指。”林说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我戴手上了,你之前戴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我戴着有点大,又去改了。”


身后为林说打伞的林东阳早已经红了眼眶,可是林说只是蹲在向横的墓前,看不出来丝毫的难过。


“我会好好活,听他们说这是你的愿望。”

“向横,我会等你,听说你喜欢我,那等下辈子,我们在一起。”

“因为我也喜欢你。”



林说二十八岁那年结了婚,婚礼上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米乐眼睁睁的看着林说摘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戴上了新的指环。


他现在很好,娶了妻子,应该会平平安安白头到老,这辈子有人替你爱他了,也有人替你撑伞了,下辈子吧。


米乐看着台上相拥的新郎新娘,想起那年冬天的大课间,他坐在座位上气喘吁吁的,手里的纸巾上全是他的汗。


那个时候他对林说说,“再等等吧,会回来的,可能明天,可能下个月,可能下个冬天,他会回来的。”


可是向横没有等到他的核桃奶。
 林说也没有等回来他的向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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