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自有万钧之力

【十二个愿望】山水有相逢

马嘉祺好像一生都比较顺畅,没做过什么太冒险的事情。

 

故事从初中开始,家里来了一个小男孩,小脸圆圆,捏起来好像年糕,他好奇的伸出手捏了两下,小男孩也没有躲藏,站在妈妈身边冲他露出了大白牙。

 

马嘉祺心想,这大概就是表弟,两个人的妈妈是一母同胞,他们两个便也是血亲,小男孩白白净净,人也乖巧,马嘉祺从妈妈的手里接过小男孩的手,觉得肩膀上无端的扛起了一个责任。

 

后面宋亚轩时常跟在他身后,他比宋亚轩大一级,初一时宋亚轩正小学六年级,课本还没有变大,科目也不是太多,会羡慕用水笔的他,也会为他厚厚的一摞导学案而感到惊恐,偶尔闲来无事,翻他的语文书,上面的文言文他多半看不懂,倒是觉得马嘉祺笔记认真,连翻译都写的如此整齐。

 

上初二的时候宋亚轩同他到了一所学校,身后开始有了一条小尾巴,他天生不爱动太多头脑,下课的时候也只是懒洋洋趴在教室里,思考这一题应该是刚刚老师说的哪一条语法,几条语法来回混淆,实在难以整清楚,一扭头就看见一个小脑袋在教室门口若隐若现,马嘉祺丢开笔,笑出了声。

 

初三的时候学校有艺术节,除了初三高三生以外都要报名节目,宋亚轩在台上唱歌,唱谭维维的《如果有来生》,马嘉祺每天都听他唱这首歌,后来他让宋亚轩给他录了一遍,放在手机里,初三学生体育测试,学校每天早上都要围着操场跑五圈,马嘉祺趁着天还没亮偷偷戴上耳机,放的声音是宋亚轩的清唱。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

 

马嘉祺每天都在听这首歌,到后来自己也会哼唱两句,路过的同学夸奖他,比当时在艺术节唱歌的小娃娃唱的好听,马嘉祺笑着解释让他不要乱说,小娃娃是自己小姨家的孩子:“他要唤我一声表哥。”同学脑子灵活,又开始夸奖二人唱歌都好听,不愧是一家人。

 

马嘉祺笑着道谢,这种夸奖他一向不放在心上,场合性的夸奖,人人都可以得到,真放心上就是他的愚不可及了。

 

初三是在一片繁乱当中结束的,高中是在郑州最华丽的学府之一郑州四十七上的,去那所学校上学的学生,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有钱,或者是有权,要么就是有脑子,刚开始宋亚轩听到他们学校还有游泳馆的时候惊了一下,呆呆的问他:“你们学校是艾利斯顿嘛?”马嘉祺笑弯了腰。

 

高中管的比较严,出入学校要有门禁卡,或者有老师批的假条才可以,马嘉祺前两年走读,可以自由出入学校,不过早上的时候他也会在学校的东北角买一个饭团,里面夹着肉松,或者去学校附近买臊子面,即使学校三令五申不可以吃校外的东西,甚至还加了电网。

 

高三的时候妈妈在学校附近给他报了补习班,走路离学校要二十分钟,刚好在如意湖附近,马嘉祺每天下课的时候都会来这里走一走,吹吹风,累的时候直接坐在木板岸上,大玉米在对面忽闪忽闪,马嘉祺无聊时就会数它的层数,或者猜它变化的时间,乐此不疲。

 

他学习成绩不错,其实不需要什么补习班,奈何他性子温和,体内因子一半以上犯懒作祟,不同家长争辩太多,给报了补习班就老老实实的去上,听着隔壁的学生数学题的选择题都无法到达一半的正确率,不知道妈妈此举是在浪费金钱还是在保留金钱。

 

一起上课的男孩叫张真源,眼尾上扬,嘴唇偏薄,性格比他还要柔上几分,同班的同学知道张真源,笑着同他说这是个老好人,马嘉祺听后有几分认真的劝告人家:“那你可不要欺负他。”

 

张真源从前在重庆上学,是个正儿八经的山城娃子,高三这年才来到郑州上学,两个人性格都差不多,又都喜爱音乐,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张真源性格温和敦厚,每件事却有自己的想法,功课也好体育也好样样全能,马嘉祺越和他相处,越在老好人上面打问号。

 

到底是老好人,还是同他一样懒得去做呢?

 

高考实在毫无悬念,马嘉祺贪恋家乡,选了郑州大学,假期的时候他和张真源带着宋亚轩去了一趟重庆,想要感受一下山城风光,可惜山城这个地界夏天的时候就是一个火炉,五天有四天都窝在酒店里吹空调,饶是马嘉祺这样容纳万物的性格也舍不得往外迈一步,就连拉开窗帘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自己会变成一缕青烟。

 

倒数第二天下起了雨,怎么说也算是凉快一些了,他们这次什么洪崖洞什么磁器口都没有去,只是在长江大桥附近转了两圈,火锅也没有吃,一碗凉糕就三个人平分,张真源和宋亚轩蹲在江边吹风,马嘉祺刚准备蹲下,看到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身影,帽下戴着平光镜的面容可以用艳丽来形容,马嘉祺皱着眉毛,下意识的觉得这个词不适合男生,可是又实在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这样的相貌。

 

此时蹲在旁边的宋亚轩适时哼歌。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马嘉祺咬牙看着消失在人海里的身影,心想六年了,这小子该被揍一顿了。

 

回去以后马嘉祺在本上写了一句话:“不如不遇倾城色。”

 

如果说那个身影是他人生中的艳遇,是他十几年人生中的惊鸿一面,那宋亚轩谈恋爱绝对是他人生中的又一不可想。

 

他一直认为小表弟乖巧可爱,不会早恋,于是大学四年安安心心的读书写字,课余生活丰富的不得了,社团也积极参加,直到毕业那天小表弟跑过来,手心放在另一个人的手心里,两人十指紧扣,小表弟的脸红的像初一那年自己递给他的第一个苹果。

 

于是孤家寡人只剩他和张真源,张真源心思不在于此,知道宋亚轩有了男友之后只是笑着说恭喜,隔天送了宋亚轩两件情侣短袖,尺寸刚好,宋亚轩收到礼物之后开心道谢,然后就和小男友换上了衣服。

 

毕业典礼盛大而隆重,开在六月未免多了一些烦躁,马嘉祺松了衣领,听到宋亚轩惊喜尖叫:“好巧,真源和敖子逸是校友。”

 

两字三字,一前一后,称呼上分不出亲密生疏,马嘉祺将揉皱了的衣领抚平,点头同意了敖子逸邀请重庆游的邀请。

 

重庆游在他的记忆里是炎热的,他四年没有去重庆,对于热气覆盖的一切都已经开始模糊,唯一在印象里真实的,就是当年的惊鸿一瞥,和笔记本上的一句【不如不遇倾城色。】

 

马嘉祺没想到自己会再去重庆,还是在一个夏天,阳光透着热气烤在皮肤上,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尖叫,马嘉祺抱着鲜花站在操场上,为接下来的情景深呼吸。

 

他看见他的倾城色拨开人群向他走过来,皮肤白到反光,马嘉祺仿佛坠入七月冰窖,明明是最炎热的时候,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却在剧烈收缩。

 

四年前的惊鸿一瞥如今站到自己的面前,敖子逸牵着自己家的小白菜夸张介绍,马嘉祺看见丁程鑫伸出手捏了捏宋亚轩的脸,感叹了一句好软啊。

 

目光投向马嘉祺,带着陌生和疑惑,马嘉祺屏住呼吸,听着敖子逸做介绍,原来倾城色是小表弟男友的发小,关系好到离谱,马嘉祺手中鲜花递给他,祝他毕业快乐,又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手心放在裤子上蹭了一蹭,同丁程鑫握手。

 

他手心微微出汗,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太热,丁程鑫手心温度传来,整体不比他低下半度,马嘉祺将这种巧合记在心底,突然想起四年江风吹过,他和张真源宋亚轩三人端着一碗凉糕,他扭头,看见了丁程鑫。

 

马嘉祺原定计划是留一个月,说长不长,足够重庆从热往更热发展,说短不短,不够重庆从更热变到凉快,马嘉祺同其他三人出游重庆,火锅热气扑面,马嘉祺生于郑州长于郑州,吃辣水平同重庆平均水平低了八个郑州人,马嘉祺热泪盈眶,下一秒却见到面前被推来一个豆奶。

 

这样一盒豆奶被他仔细品味,一个月过去的飞快,马嘉祺来时是四个人,回去便孤身一人,飞机飞上高空,马嘉祺暗想,别了倾城色,山水有相逢。

 

回到郑州之后他就开始备考,他一心想要回到四十七当老师,学历和资格都有很严格的要求,埋在书本里便不知道岁月,偶尔闲来无事,便去如意湖附近逛逛,七天地被他吃了个来回,后来发现自己出去的时间实在太过频繁,他也不懂为什么郑州那么多的地方,他偏对如意湖情有独钟。

 

再看到丁程鑫是在冬天,因为前两次他们的相见都是在六月,实在太过炎热,于是丁程鑫在他心里也是火热的,可是这一次相见,是在将近年关的大雪纷飞,一切热情都被冰冻下来,马嘉祺看着眉毛都被染白的丁程鑫,第一次感受到了郑州冬天是暖的。

 

宋亚轩过年回家,敖子逸受不住思念,立刻跑来郑州见小男友,马嘉祺作为本地人,带着丁程鑫去了很多地方,他们有吃有喝有逛街,马嘉祺惊喜发现他们两个的衣品相同,似乎是一个特殊的小秘密,被他暗自藏在心底,到了晚上他带着丁程鑫去如意湖边,仿佛欢迎他来到自己的世界。

 

他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到底处于何种边界,之前也只是把丁程鑫当成纸上的字符,七个字如今还在自己的本子上呆着,如今幻化成真人,马嘉祺一时之间反而有些惊吓,觉得自己缓不过来。

 

丁程鑫大概还不适应郑州的冬天,一条脖子露在外面光光溜溜的,风一吹便缩一下,马嘉祺虽然看着好玩可爱,将自己的围巾卸下来递给他,他本来想自己给丁程鑫围上,但是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总觉得关系还没到这种亲密地步,隐隐约约却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围巾递出,到底情绪低落。

 

丁程鑫围上围巾之后沉默了半晌,又将自己的平光镜递给马嘉祺,这个平光镜马嘉祺有印象,当年江边初见的时候丁程鑫就戴着这个,马嘉祺没想到丁程鑫能将这个递给他,微微愣了一下,不知道丁程鑫是什么意思。

 

“这个给我。”丁程鑫指指自己的围巾,又将眼镜往前递了一下:“这个,给你。”

 

有来有往,一前一后,亲密生疏,马嘉祺将平光镜接过来戴好,问丁程鑫好不好看,丁程鑫认真打量,半晌夸他:“好看,比我戴着好看。”

 

此时此刻,郑州零下五度,湖水将近结冰,马嘉祺站在如意湖边,和丁程鑫交换礼物,严肃庄重,仿佛在交换人生。

 

后来他和丁程鑫坐在湖边,马嘉祺脑中一直以来的昏昏沉沉被风吹散不少,郑州空气每年都跟前一年差不多,马嘉祺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那年他顶着冷风跑早操,耳机里是宋亚轩未变声的声音,马嘉祺往丁程鑫那边又坐近了一点,突然开口低声唱歌。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

 

丁程鑫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逗得说不出话,笑的前仰后合就差呛风,马嘉祺贴心将丁程鑫的围巾向上拉了一点,刚好能够挡住嘴,自己将脸埋在风衣领口,从侧面看只能看到冻得通红的耳朵。

 

第二天敖子逸看见他戴着眼镜,仔细端详,末了也夸他戴着比丁程鑫好看,马嘉祺低头扶了一下眼镜,镜腿有些掉漆,马嘉祺的大拇指磨过掉漆的那点,心里暗自妥帖。

 

假期很快过去,马嘉祺和宋亚轩送丁程鑫敖子逸去火车站,看着丁程鑫进了火车站,马嘉祺掏出手机,微信对话框一片空白,马嘉祺犹豫了一下,发给丁程鑫一条微信。

 

【山水有相逢。】

短短五个字其实寓意很多,马嘉祺捉摸不透自己对丁程鑫到底是何感情,还有什么期待,那年他和丁程鑫顶着火锅的香气和雨后的湿气进行一场只惊艳了他自己的初遇,于情于理是对是错他都说不上来,只能将一腔感情寄托在了山水之间,期待重逢。

 

没过几个月敖子逸同宋亚轩分手,宋亚轩懵懵的问马嘉祺,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马嘉祺抿着嘴唇问宋亚轩:“你难过么?”

 

难过肯定是有,更多的其实是不舍,他同敖子逸已经在一起了三年,习惯大于爱情,敖子逸比他大,性格又玩的开,既能引导他,又能带着他玩,宋亚轩心里难过,好似离开一个绝好的人生导师。

 

“可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三年。”宋亚轩红着眼睛发出不甘心的话语,马嘉祺咬掉自己嘴上的死皮,哑着嗓子开口。

 

“可是人生又有几个三年呢。”

 

分手突如其来,宋亚轩情绪低落了很长时间,马嘉祺看着他整个人都down下来,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进行相劝,这种事情,要先说服自己,才能说服别人,马嘉祺带着宋亚轩玩了一圈,终点是世纪欢乐园,马嘉祺从蹦极台上一跃而下,风吹过耳边,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一个人的身影,身影模模糊糊,他抓不住,下来之后,他看见有个男生在向宋亚轩要微信号。

 

后来他当上了四十七的老师,路过的人都叫他一声马老师,他专教语文,字正腔圆,当年普通话的一级甲等,学生喜欢听他说话,也喜欢听他读文言文,抛开一些气势磅礴,还有一些文雅公子,班里女生叫他男神,语文成绩比第一学期普遍提高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同学陆续结婚,他包了不少礼金出去,渐渐地也有人催婚,或者介绍对象,他一一笑着拒绝,总说自己年纪不大,心里总存着一个幻影,一晃却也没过两年就要三十岁。

 

再见到丁程鑫是宋亚轩结婚的时候,老实说刚开始他听到婚讯也吓了一跳,小时候同宋亚轩的初见还在眼前晃悠,一晃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他作为表哥,前后张罗,发布结婚请帖时,再三考虑,最后打开微信,问丁程鑫要不要来参加婚礼,同样的话,又发给了张真源一次,不知道是为了掩盖什么,还是为了证实什么。

 

得到两个答案。

 

丁程鑫简简单单,回复了一个好,张真源却长篇大论,又是表达感叹,又是表示庆祝,最后轻描淡写,说自己工作繁忙,无法到达现场,又微信转给马嘉祺五千块钱,托他送给宋亚轩。

 

马嘉祺心想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人,哪是什么老好人,他比谁都明白怎么才能不让自己更加受伤,又心疼这样一个玉人,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不然百般妥帖祝福,最后怎么会连礼金都让自己转交。

 

没过多久,看向丁程鑫回复的好,一种异样的情愫从胸中涌起,马嘉祺按压了一下心口,想要将这种感觉驳回。

 

婚礼不算太过盛大,亲朋好友却没少一个,马嘉祺得体接待众人,等看到丁程鑫的时候才忽然想起自己同他确实是许久没见,许是他今天太过正式,丁程鑫冲他吹了个口哨,马嘉祺让他别闹,贴心给他安排好座位,转身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

 

婚礼多半庄重而又严肃,司仪夸张的诉说对新人的祝福,宋亚轩和新郎一步步靠近,当年游乐园的惊鸿一面如今已经要携手走过一生,马嘉祺恍惚想起自己同丁程鑫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随着耳边那一声我愿意,他将目光投向了低头玩手机的丁程鑫。

 

他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去如意湖,或许是吹过的风太像那年的初见,马嘉祺生日那天又到了湖边,他想自己已经长大了许多,又变老了许多,太多事情开始力不从心,可他已经二十七岁,生日愿望不再是简单幼稚的长长久久,仿佛时间从指间划过,而他一下也没有抓到。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丁程鑫。

 

那个人的脖子依旧空空荡荡,马嘉祺透过镜片扫了一眼,眼神有些低落,丁程鑫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末了谁也解释不清楚这种神一般的巧合,只能归功于缘分作祟,马嘉祺带丁程鑫去吃烩面,汤头清爽有滋味,丁程鑫一脸满足。

 

马嘉祺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丁程鑫抿了一口汤,祝他生日快乐。

 

于是马嘉祺和丁程鑫在一起了,似乎太过于自然,两个人的手心温度相同,好似那年夏天他祝丁程鑫毕业快乐,那个时候的他们都还年轻,还好现在的他们也还不老,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热恋带给他们的快乐。

 

故事开始稀疏平常,他们相处起来默契而又自然,就连第一次亲吻也都完美契合,马嘉祺和丁程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心想他们应该天生一对的。

 

丁程鑫同他讲了敖子逸的事情,他说或许过不了多久,敖子逸就会结婚,有自己的妻子,别人提到他们,会是夫妻两个,丁程鑫有些郁闷:“我不是不支持他结婚,可是我觉得他不该和她结婚。”

 

兄弟十几年,他觉得敖子逸合该同最好的,最爱的人结婚,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从长辈建议,选一个还不错的人,潦草过完一生。

 

听到这话的时候马嘉祺正在厨房洗葡萄,第一颗永远递给丁程鑫,葡萄汁水甜腻,马嘉祺笑着安慰丁程鑫:“如果他实在碰不到一个最爱的,那不如和最合适的在一起,你知道的,目前为止他的最爱怕是无法和他结婚。”

 

丁程鑫将葡萄皮和籽吐掉,撑着脑袋看马嘉祺:“我觉得你说的对,不过还好。”

 

“还好什么?”

 

丁程鑫笑眯眯的回答:“还好他的兄弟,能够跟最爱的人结婚,也能跟最适合的人结婚。”

 

三月四月春风吹,马嘉祺听见花开的声音。

 

马嘉祺带丁程鑫去自己的学校,了解自己的过去,那些被遗忘的,被隐藏的过去一点一点展露在丁程鑫面前,仿佛把自己剖开,每一滴血肉都为丁程鑫展现,马嘉祺牵着丁程鑫走在学校中,操场那边的侧门进来,左手是女生宿舍,右手边是操场和看台,往前走就是篮球馆,食堂,游泳馆,教学楼。

 

马嘉祺同丁程鑫慢慢走,最后坐在人工湖旁边喂鸳鸯,马嘉祺同丁程鑫谈起那年初遇,马嘉祺将面包搓成沫撒进湖里,丁程鑫坐在他旁边逗鱼。

 

“你去的那个地方,我不常去,也记不起你说的那个节点。”丁程鑫歪着头想了半天,有些失望的看向马嘉祺,“关于我们,我好像错过了很多。”

 

“其实也还好。”马嘉祺将手中最后一些面包沫撒进湖中,握住丁程鑫的手:“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错过很多,相处之间不过是碰上了可巧两个字。”

 

如果马嘉祺和丁程鑫在一座城市。

如果马嘉祺在初遇时便鼓足勇气。

如果马嘉祺的表弟和丁程鑫的发小毫无关联。

 

可巧。

 

巧的是丁程鑫选择在这里定居,带着他自己都说不明的理由。

巧的是马嘉祺在如意湖边带走了丁程鑫,选择了告白。

巧的是两人并非毫无关联,初遇之后还有操场上的一句恭喜。

 

皆是可巧。

 

丁程鑫喜欢听他唱歌,他也喜欢唱给丁程鑫,快的,慢的,甜的,柔的,不管什么样的歌都能唱到丁程鑫嗓子发齁,丁程鑫假装一脸嫌弃的推开他,没过一会儿又想听他唱,马嘉祺也不恼,凑上去继续唱。

 

有时候觉得这一生很好,但是有点短,和丁程鑫在一起之后马嘉祺似乎能感觉到时间的飞速流逝,他从来没有听过丁程鑫说一句肉麻的话,这不是他们两个擅长的事情,可是每年冬天丁程鑫脖子上的围巾从来没有变过,有些事情他知道,就可以。

 

时间过去的太快,似乎好多事情都还没有做,马嘉祺想过要和丁程鑫白头到老,巧的是丁程鑫似乎也有这个念头,两个人一拍即合,于是马嘉祺的求婚似乎变得非常顺利,刘耀文说自己当年求婚还费了好一番功夫,没想到马嘉祺唱首歌就可以了,宋亚轩似乎被感动的说不出来话,红着眼眶在旁边起哄,顺便踩了一脚刘耀文,让他闭嘴别说话。

 

求婚现场张真源也来参观了,仿佛是参加一场盛大的仪式,张真源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合拍的兄弟,没说出口的话语彼此都懂,再见到宋亚轩时张真源也能笑着应对,马嘉祺仔细观察他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全部放下,听闻他最近开展了一段恋情,对方脾性爱好同张真源五分相投,做事稳重,于是马嘉祺全部放心,被笑话操心太多。

 

戒指闪烁耀眼光芒,马嘉祺和丁程鑫在结婚证上的照片甜蜜,大红背景白衬衫,马嘉祺捏着结婚证闭上了眼睛,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十七岁那年,他同表弟及好友游重庆,雨夜晚风清凉,他遇到了他的倾城色。

 

二十一岁那年,他手捧鲜花,对着倾城色说恭喜:“毕业快乐。”

 

二十二岁那年,他站在如意湖边,和丁程鑫交换礼物,严肃庄重,仿佛在交换人生。

 

二十六岁那年,表弟结婚,他和丁程鑫重逢,二十七岁的生日当晚,丁程鑫祝他生日快乐。

 

今年他三十岁,举着戒指对丁程鑫唱:“oh my love,咱们结婚吧。”

丁程鑫说,好啊,我答应你。

 

时间往回拨,拨到二十二岁那年,他送丁程鑫进火车站,看着丁程鑫的背影,发了一条微信,他说:“山水有相逢。”

 

就此,过完了属于马嘉祺的一生。



马嘉祺生日快乐

马嘉祺和丁程鑫算是隔了山间了水,山高水长之间两个人相逢,山水有相逢,多半是因为可巧二字。

希望小马顺顺利利。

依旧是2019对秦沐隐的印象

会写番外,番外算是7000粉的福利之一,另外文中的其他cp也会有番外,等全部更完之后会当成新本子的特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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